一、
我的爷爷–彭康校长是交通大学最后一位校长,同时也是西安交通大学的创始校长。我没有见过我爷爷,因为他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。而且,在我读初中二年级之前,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爷爷。
巧合的是,在我上初二的时候,西安交通大学把少年班招生简章发到了我所在的中学—北京师范大学第一附属中学,并且被我看到了。
从小学时代开始,我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好。由于我的数学竞赛成绩优异,我从小学被直接保送初中,又从初中被直接保送高中。初二时,我获得了北京市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第二名。当时,北京市每年都组织一次这个竞赛,每次只有全市前30名能够获奖。我在北京市是唯一一个初二、初三、高一连续3年获奖的学生。从初一到高一,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北京市数学奥林匹克学校上课,申明一点,没人逼我,那时我很喜欢数学。
再来说那份招生简章。我从小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好,早就有去外地上大学的想法。同时,初二时,我已经读到过关于少年班大学生的故事,因此萌发了要去西安交大读少年班的念头。那一年,我14岁,父亲带着我去西安参加考试,结果我没考上。令我惊奇的是,我在西安交大的西花园里看见了我爷爷的汉白玉塑像。在此之前,家里人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我爷爷是个怎样的人。不过,在当时,即使我看见了那座雕像,我也只知道我爷爷做过西安交大的校长,是个非常受人尊敬的人,我对他的故事还是所知甚少。高一时,我第二次参加西安交大少年班入学考试,结果数学考了第一名,119/120。这次我如愿考上了。
在最终决定去西安交大读书之前,我自己特意向北师大一附中一位数学老师–陈文老师,咨询西安交大水平到底怎么样,我值不值得去。陈文老师答复我,她教过的学生中有去西安交大上学的,西安交大是一所非常好的大学。
就这样,我16岁时迈进了大学门。在西安交大读书的压力是我始料未及的,记得当时如果我考试成绩不好,我都不敢走近西花园。还好,最后我顺利毕业了。
顺便提一句,在我去西安上大学以后,北京市数学奥林匹克学校打电话到我家,询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奥校上课以及我的去向。中国参加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人选是层层选拔的,估计那时我可能已经被当作北京市的一颗好苗子了。
二、
我的大外公—陈士渠将军是一位开国上将。
文革中,我的爷爷在西安被迫害致死,我的奶奶瘫痪成了植物人,我的父母带着奶奶来北京投奔我大外公。因此,我出生在北京,小时候在我的大外公家住过。后来,因为我的大外公和邓小平的政治争斗,我家又蒙受第二次迫害。为了保护我,家里人把我送到在南京的我的外公家避难。关于第二次迫害以及大外公和我的亲戚关系,家里人一直瞒着我,告诉我是因为北京地震,才把我送到南京的。家里人一直让我管大外公叫“郊区爷爷”。印象中,自从我去南京以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“郊区爷爷”。
大约是一九九几年的时候(记不清了),我自己对照“郊区爷爷”和外公的照片,发现他们长的很像,于是我问父母,父母才告诉我“郊区爷爷”是我外公的哥哥。后来,随着一本书–《从井冈山走进中南海》(后来书名改为《一生紧随毛泽东》)的出版,我才知道了“郊区爷爷”的数不胜数的传奇战争故事。例如,八路军第一次抓到日军俘虏,是”郊区爷爷”亲手抓的;“郊区爷爷”先后为叶挺,林彪,粟裕做过参谋长;“郊区爷爷”担任司令员的第三野战军第8兵团率先攻占了南京总统府。1995年,我大学毕业了。我提出去看看大外公,父亲说大外公身体不好,不方便见,以后再说。谁知,没过多久,1995年7月22日,大外公就去世了。
当我家受第二次迫害的时候,我怀孕的妈妈被关在牢里,导致我的妹妹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后来做开胸手术治好了。因此我是我家里是唯一没遭过罪的人。
彭雪飞
一、
我的爺爺–彭康校長是交通大學最後一位校長,同時也是西安交通大學的創始校長。我沒有見過我爺爺,因為他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。而且,在我讀國中二年級之前,我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比特了不起的爺爺。
巧合的是,在我上初二的時候,西安交通大學把少年班招生簡章發到了我所在的中學—北京師範大學第一附屬中學,並且被我看到了。
從小學時代開始,我的數學成績一直很好。由於我的數學競賽成績優异,我從小學被直接保送國中,又從國中被直接保送高中。初二時,我獲得了北京市中學生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第二名。當時,北京市每年都組織一次這個競賽,每次只有全市前30名能够獲獎。我在北京市是唯一一個初二、初三、高一連續3年獲獎的學生。從初一到高一,我幾乎每個週末都在北京市數學奧林匹克學校上課,申明一點,沒人逼我,那時我很喜歡數學。
再來說那份招生簡章。我從小就感覺家裡氣氛不好,早就有去外地上大學的想法。同時,初二時,我已經讀到過關於少年班大學生的故事,囙此萌發了要去西安交大讀少年班的念頭。那一年,我14歲,父親帶著我去西安參加考試,結果我沒考上。令我驚奇的是,我在西安交大的西花園裏看見了我爺爺的漢白玉塑像。在此之前,家裡人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我爺爺是個怎樣的人。不過,在當時,即使我看見了那座雕像,我也只知道我爺爺做過西安交大的校長,是個非常受人尊敬的人,我對他的故事還是所知甚少。高一時,我第二次參加西安交大少年班入學考試,結果數學考了第一名,119/120。這次我如願考上了。
在最終決定去西安交大讀書之前,我自己特意向北師大一附中一比特數學老師–陳文老師,諮詢西安交大水准到底怎麼樣,我值不值得去。陳文老師答覆我,她教過的學生中有去西安交大上學的,西安交大是一所非常好的大學。
就這樣,我16歲時邁進了大學門。在西安交大讀書的壓力是我始料未及的,記得當時如果我考試成績不好,我都不敢走近西花園。還好,最後我順利畢業了。
順便提一句,在我去西安上大學以後,北京市數學奧林匹克學校打電話到我家,詢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奧校上課以及我的去向。中國參加國際中學生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人選是層層選拔的,估計那時我可能已經被當作北京市的一顆好苗子了。
二、
我的大阿公—陳士渠將軍是一比特開國上將。
文革中,我的爺爺在西安被迫害致死,我的奶奶癱瘓成了植物人,我的父母帶著奶奶來北京投奔我大阿公。囙此,我出生在北京,小時候在我的大外公家住過。後來,因為我的大阿公和鄧小平的政治爭鬥,我家又蒙受第二次迫害。為了保護我,家裡人把我送到在南京的我的阿公家避難。關於第二次迫害以及大外公和我的親戚關係,家裡人一直瞞著我,告訴我是因為北京地震,才把我送到南京的。家裡人一直讓我管大外公叫“郊區爺爺”。印象中,自從我去南京以後,就再也沒有見過“郊區爺爺”。
大約是一九九幾年的時候(記不清了),我自己對照“郊區爺爺”和阿公的照片,發現他們長的很像,於是我問父母,父母才告訴我“郊區爺爺”是我阿公的哥哥。後來,隨著一本書–《從井岡山走進中南海》(後來書名改為《一生緊隨毛澤東》)的出版,我才知道了“郊區爺爺”的數不勝數的傳奇戰爭故事。例如,八路軍第一次抓到日軍俘虜,是”郊區爺爺”親手抓的;“郊區爺爺”先後為葉挺,林彪,粟裕做過參謀長;“郊區爺爺”擔任司令員的第三野戰軍第8兵團率先攻占了南京總統府。1995年,我大學畢業了。我提出去看看大阿公,父親說大外公身體不好,不方便見,以後再說。誰知,沒過多久,1995年7月22日,大阿公就去世了。
當我家受第二次迫害的時候,我懷孕的媽媽被關在牢裏,導致我的妹妹生下來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,後來做開胸手術治好了。囙此我是我家裡是唯一沒遭過罪的人。
彭雪飛